景少卿一家正在喝鱼汤,鱼是景少恒的大儿子捉的,他很擅长泅水。
这时不远的地方起了骚乱,众人都围了过去,没一会来了两个官差。
王家全家喝了有毒的蘑菇汤,全家都死了。
官差搜查了一番对围着的人道:“有没有给他们家收敛尸身的?这家的东西都给他了。”
很快有人站出来说愿意。官差点点头就走了。要是死的是犯人,往远处一扔就行。
景少卿等收敛尸身人回来,问道:“大哥,王家的书籍可否卖与我?”
那人上下打量景少卿,问道:“你愿出多少银钱?”
“一两。”
“行,卖给你了。”
景少卿拿着那这书就回了自己家的火堆。
“这书你买的?有用?”程书意问他。
“这是医书。”景少卿小声回她。
“你还会医?”程书意很是意外。这技能好啊,很实用。
“略知皮毛,这医书很难得。市面上并没有医书卖的。”景少卿怕程书意怪他乱花钱,解释道。
这王家是开药铺的,也是倒霉,学徒抓错了药,吃死了好几个人,被判死刑。王家全家被判流放,没想到全家都没能走到北地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程书意拿出今天早上叔伯给的银子。
见景少卿没接,她小声说:“你知道行进的路途,这银子你拿着比我有用。”
“你这么信任我?”景少卿有点吃惊。
“信任是相互的嘛,咱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。”程书意把银子放到了景少卿的手里。
景少卿有点感动,经过一次流放路的他,见过太多恶毒残忍的事。从他发现程书意不是原来的妻子,就没信任过她。
见过她的身手后,起了利用她的心思。没想到她居然对他一片赤诚。
程书意很是惊喜,在这个时代,身边有个会医术的人,安全感满满呀。至于钱财,她小窝里还有点纯金首饰。
“咱们的粮食不多了,还有多久能见到人烟啊?”陈书意问道。她已经偷偷添粮食了,再多加就要被景母发现了。
“再走个两日左右。”景少卿回答。
景少卿开始利用一切的碎片时间研读医书。
两日后,他们总算走到了一个小镇。只有官兵能进镇采买。其余人只能在外等候。
好在采买的价格只贵了一倍,很多人都尽可能的多买了一些粮食。有人甚至想买木板车,被五十两的价格吓退了。
景少卿并没有买很多粮食,他知道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是走官道,会路过村庄,采买并不困难。
果然隔天他们就在一个村庄里过夜。
景少卿一反常态,找了一家庄户人家借宿,花了500个铜板。
又在这家采买了粮食和能存储时间长一些的肉干。
程书意就知道自己没信错人,他们买的粮食比在小镇上采买的人家,省了一半还多的银子。
终于躺在床上的程书意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,天知道她天天守着小窝却只能睡在地上有多郁闷。
晚饭也终于吃了顿正经饭,虽说是粗茶淡饭,但饭是饭,菜是菜的,不再是糊糊和粗粮饼子。
可惜第二日等待她的还是五十里路。
“还得走多久才能到北地呀?”程书意走在景少卿身边小声问。
“还得再走两月有余。”
“爹娘怎么那么听你话?你说啥就是啥的?”
“我说爷爷给我托梦。”
高!是在是高!程书意心里给他点了赞。这里的人对先祖的话,那是言听计从啊。
这时候,队伍突然停了下来。
一群蒙面人骑着马拦在路中间。为首的开口道:“宋衙司,好久不见啊!咱还是安老规矩来。”
宋衙司微微点头。
“此路是我开,比树是我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!一个人头一千个铜钱!”
土匪?明抢的土匪!还是和官府勾结的土匪!程书意大开眼界!
官差骑马率先通过。后面的流民哪见过这种阵仗,只能乖乖交钱通过。
有个硬茬子死活不交钱,他孤家寡人一个啥也不怕。没成想下一秒就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。
排在他身后的景少明吓得都快尿裤子了,他抖抖索索的把铜钱递出去。不像却没人收。
“她再交一两银子!”那个大汉拿着还在滴血的大刀指着景玉桃。
宋秦宇看见刚想说点什么。宋衙司轻咳一声,宋秦宇赶紧转开了头。
“大爷,为……为什么?”景少明问。
“那那么多废话?不交就把她留下!”
“交,我交。”景少明赶紧掏银子。
景玉桃吓得小脸煞白,头都不敢抬。
接着就是景少卿一家,景少卿递上五千个铜钱。
“驴车过还要一两银子。”大汉开口。
景少卿没有多问一句,再掏出一两银子一起递了过去。
大汉收了,景少卿一家安全通过。
程书意对自己的专业那是绝对有信心,现在的她,小脸黄黑,怎么洗脸都不会掉色。要知道她买的防水定妆喷雾那可是绝对的一线品牌。
值得一提的是,景铁山教了十两银子才安全通过。
经过这一遭,流放队伍变得鸦雀无声。这一路官差收刮,土匪明抢。这到了北地该如何生存?
程书意不得不佩服景少卿。她的盟友是重生的人,她可以少去很多的麻烦。
晚上在村庄过夜的时候,除了官差,没有一家去庄户人家借宿的。
景少卿一家在晒谷场的一个角落里安静过夜。
第二天一早,程书意发现驴车上的粮食又增加了,看来今天他们露宿荒野了。
临出发前,景少明背了一袋粮食想放在驴车上,看着满满登登的驴车,他什么也没说,掉就去找景少恒。
转了一圈他又把粮背了回去。
许苗儿看着景少明背回来的粮,撇撇嘴:“这点子事都不愿帮忙,他们还把你当儿子和兄弟么?”
“你闭嘴。”景少明低吼。
“就知道拿我撒气。”许苗儿小声嘀咕。
“你这个二哥……”程书意感觉景少卿明里暗里的帮他大哥,对这个二哥那是很不留情面了。
“你离他们一家人远一点,是每一个人。”景少卿说的很是严肃。
想起他二哥上辈子对他们一家做的事,他就恨得牙痒痒。偏偏这一世,他还什么都没做。
他也不好做些什么,毕竟爹娘都还健在。